河懿さん

こちら世界に一番可愛いの河懿さん!

 
   

【苍翠】Rinascimento·Garten-orientierte

Garten-orientierte<<<<<<<<<<<<

“人生来就会死,所以没什么可怕。生老病死,都是自然规律。”
苍星石踩着凳子将窗帘拆下。大片尘埃与她淡漠的声线一同抖落。
洪水般的晴好阳光一口气洒入小小的屋子,将那些飘飞的尘埃尽数映出。
“……呐,苍星石你…不相信永恒吗?”
发话者停下了手,犹犹豫豫地抬头看向站立在大片逆光间的人。
“恩。”对方自顾自答道,手里的拆除工作顺利进行如流水。
流水总无情。
“…那,神呢?你相信神吗?神会救赎一切哦!”
莫名其妙地,她的声音雀跃起来。
“不信。”苍星石的语调温和,却坚定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“一点也不。”她兀自重复。
翠星石嘀咕着,“唉……这样啊,真是遗憾呢…”

可是,我相信人。

“…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比起这个,”苍星石怀抱着拆落的窗帘踏下板凳,“是在哪边洗?”
“庭院里有一口井…呜!不好了的说!”少女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惊叫出声,飞快地扔下了手中的抹布,两步并作一步冲出了小小的木屋。
的说?
…奇怪的缀词。


苍星石来到这里已经是第四天了。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礼节性问候后,少女低垂的眼帘。那孩子眼中的情绪复杂。
是失望还是欣慰,是悲伤还是喜悦,是洞晓还是迷惑,你眼中究竟是什么?
有这样复杂情绪的人,片刻后也以分外淑女的姿态牵扯出笑容。翡翠与玛瑙都熠熠生辉。“是的呢,真不好意思,和以前的熟人弄混了……初次见面哦,苍 星 石。
“我已收到介绍信了,从今以后你将和我生活一段时间的说…呐,威尼斯那边还挺不错的,是吧?”
苍星石松了一口气。只是巧合呢。她庆幸没被卷入什么麻烦。彬彬有礼的交往果然令人放松许多。
东道主的异样她也不是没有察觉,只是她不关心。
只是她不关心。
随后她被引至二楼。二楼有两个以木板简陋隔开的房间。“喏,右边的房间是苍星石房间的说。”她指了指右边的隔间,“…那个,不喜欢的话,一定要告诉我的说!”她急切地看向自己。
苍星石颔首。多谢你的热情照顾。她道,然后准备推开木门。
一定不要勉强的说!
嗯,谢谢了。
觉得这仅仅是礼节性交往的她真是傻透了。
苍星石一直以为她的东道主是个令人不悦的女孩子——正好相反的异色瞳,正好梳向另一边的刘海。每每看向那张脸,就像看见镜中的自己脑瘫似地又哭又笑。
而且房子的失修比她想得久。房子上百年无人居住般空气沉闷。开门时的少女一头长发紧紧裹在纱帽中,几乎与纱帽结为一体。
庭院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。
苍星石抱起沉重的窗帘,推开木门。荆棘几将门封住。
她踮起脚,发现东道主正在费力地清除荆棘。
她弯下了身,石绿的衣裙几乎和荆棘融为一体。
“可恶……”
靛蓝的蔷薇花开得鲜艳。一院子的蓝蔷薇刺得她眼睛疼。
“…为什么有这么…多……”
屋主的咒骂穿越丛丛荆棘而来,断断续续,听不真切。
“……呜!…”
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。
苍星石费劲地向荆棘间走去。棘刺扎疼她,她只是费尽心思不让自己的衣服被划破。
那套衣服的质量倒也好,连线头都没被勾出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她朝那边喊了一声,似乎听见了回应,又似乎没有。
她看这些杂乱的植物不顺眼很久了,一开始她以为那只是屋主的喜好。不过现在看来不是了。
她小心地将窗帘置在一旁腰高的植物上方,便向屋子走去。她依旧小心翼翼地试图不让植物触碰到服装。
苍星石很快就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跑上了二楼,进了自己的房间。她打开放在角落的皮箱。御剪好好地躺在箱底,以段段中华绸紧紧缠绕包裹着。
苍星石安心地吁了一口气,随即以娴熟的动作将御剪自箱底抽出。
剪刀的体积非常大,有她半身高。
她注视那些柔软的绸缎片刻。那些绸缎与此同时轻柔地散开,落在地上。
静谧的,只有一个人注视的,剪彩仪式。
金光闪闪的御剪刀身雕满银质浮花,尽极奢华所能。
那是苍星石最为宝贵的东西。

【 】

她双手握住刀柄。喀嚓喀嚓,刀刀生风。
沉闷的空气被撕开了一道口子。她在其间微微笑起来。
苍星石握紧了剪刀——仿佛日不落帝国的骑士拔出了长剑般庄重地、走向了需要她的园艺。
翠星石愤愤地瞪着那些死气沉沉的植物。没有了每天精心浇灌的喷壶,就自顾自地往井头爬,弯弯曲曲看似柔弱无比,实际上委曲求全才是生命顽强意义。
让人不悦。她恶狠狠地想着,漂亮的脸上像大大地写着【我生气了】。
哼!她伸出右手欲图扯断藤条,但很快又心有余悸地缩了手。
有东西硌痛了她。
“怎么办才好……的说…”翠星石自言自语着,不自觉地带上了语癖。
虽说毫无淑女可言,可既然没人听见,淑女什么的就见鬼去吧!
不过话说回来,该怎么办呢?
自己之前是用多少洪水猛兽般的眼泪荒芜出了如此生猛的荆棘啊。
远些的木屋好像开了门,她犹豫了一会瞟了一眼屋子。映入眼中的是铺天盖地的苍绿荆棘。
她费劲起身——什么也没有。屋门好好地关着。
翠星石无可奈何地吁了口气。
她本来就不适合体力活,除草还得小心长裙不被钩住撕破,以至她的站姿奇妙到扭曲。
更何况她怕疼。
“啊啊够了!园艺这种事翠星石一个人也能做好的说!”实在忍无可忍,其实是无计可施,翠星石一拳头捶在发酸的膝盖上,“讨厌的说!最最最讨厌的说!”
她又尖又长的音色被蔓延而出的荆条攫住,以会伤人的锐刺裹挟殷红的血液一起吞噬,随后柔和地噗噗地掉落在地——
噗噗地,掉落在地?
那是…
翠星石惶恐不安地抬头。

一场盛大的消翳。苍蓝的狂想曲。

锋利的金刃将阳光反射——反射至久未见光的肥沃黑土。腐糜的植物尸体飘逸出草本沉积的变质香气。
被封锁许久的储物间被无心推开一道门缝,温柔的恶意的记忆如阳光如潮水,无可遏制地溢出。
她下意识地以左手捂住双眼,手指间却悄悄移开缝隙。苍蓝的衣襟。她慌忙闭上眼睛,那席色泽反而在漆黑的视野间愈发鲜艳。
要怎么办?
不怎么办。
哪里就会是尽头?
那里,浓雾之间。
“这里杂草真多。”有人这么说。有人在她身边经过。
剪刀似乎剪断了她鬓角的发丝。她没敢睁眼。
对方没有停顿,自顾自地走开了。
邪魔似的喀嚓喀嚓声逐渐远去。
“…嗯。”
她终于含含糊糊地应道,战战兢兢地移开双手。
眼皮有黏稠的触感,翠星石随手将它抹去。她瞟了一眼白皙的手掌心上划开的一大道口子,什么也没说。
面前是的植物修剪得整齐到凌厉。
手心里痛意隐隐。纤长的手指却没再硌痛自己。
翠星石勉强地站起来,两腿发酸。她的脚尖碾了碾泥泞。
她微微笑了。
“苍星石——!”翠星石自然地向着诺大庭院的另一头呼喊着,“帮我一下!清除掉这些就能够洗窗帘了的——哟!”
对方听见了她的呼声,抬起头来。
“是。请稍微等一下,我马上过来。”
翠星石矗立在那里。风扬起了她的发带。
她的眼睛胀得发痛,但她的确、的确是,发自内心地,恬静地微笑着。
Garten-orientierte END<<<<<<<<<<<<

评论(1)
热度(35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 

© 河懿さん | Powered by LOFTER